亲子沟通不良,压抑情绪会让心情更复杂

亲子发生冲突时,你会有愤怒丶自责与罪恶感等情绪吗?

沟通不良的时候,出现愤怒的感觉其实很自然。不过,自责与罪恶感的产生,却是源於「自己对愤怒的反应」。如果我们能知道,愤怒其实是健康且正常的,也能用适当方式表达出来的话,自责与罪恶感这种情绪就没有出场的机会。

阿烈又发飙了。这次是因为女儿在客厅玩电脑,很晚还不睡,讲三次之後,他忍不住开骂了。虽说是「忍不住」,但他其实已经忍一阵子了,从晚上十点开始,忍到快十二点才对女儿破口大骂。女儿哭了,头也不回的跑回房间,锁上门,大喊

「我最讨厌爸爸了!现在明明就是暑假!」

「又来了……我怎麽又骂人了!?」面对这种不愿再见到的状况,他的自责和罪恶感悄然浮现。「我为什麽又生气了?我的脾气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救了?」还没平息的怒火,加上後来的自责和罪恶感,阿烈觉得自己是个彻底失败的爸爸。

在阿烈的故事里,你看到哪些情绪?基本上,我们至少看到愤怒丶自责与罪恶感。不过,「愤怒」和「自责与罪恶感」这两类情绪,其实来自不同的地方,你发现了吗?

情绪来源特色
愤怒因为女儿行为不符合自己的期待因为【事件】而有的情绪
自责与罪恶感因为自己有【愤怒】的情绪因为【情绪】而有的情绪

沟通不良的时候,出现愤怒的感觉其实很自然。不过,自责与罪恶感的产生,却是源於「自己对愤怒的反应」。如果阿烈有机会知道,愤怒其实是健康且正常的,也能用适当方式表达出来的话,自责与罪恶感这种情绪就没有出场的机会。

因为对愤怒有坏印象,害怕自己展现愤怒,阿烈努力抑制自己的怒气。压抑失败,怒气爆发,罪恶感与自责也跟着跑出来

压抑正是让自责与罪恶感跑出来的原因。

处理一种情绪的难度,应该会比一口气处理两丶三种情绪还容易些。在阿烈的故事里,其实自责与罪恶感是有可能不必出现的;直接处理愤怒情绪,事情会单纯许多。

来帮阿烈想想看,如何改写故事,让阿烈不需要压抑,直接面对愤怒丶处理愤怒。结果会有什麽不同?

根据故事内容,我们猜阿烈在十点多可能就「有点生气」了。如果他十点多即用「适当的方式」表达愤怒,这时愤怒的强度不会太强(跟累积三小时的愤怒相比),也比较可能好好沟通。阿烈或许会有点不高兴的对女儿说:「有点晚了,是不是该去睡觉了,爸爸看妳这样一直玩,有点不高兴喔!」如果女儿这时察觉到爸爸的不高兴,应该就会有所行动,可能说「再十分钟就好」,或跟爸爸解释现在是暑假,希望能延後睡觉时间。展开沟通後,愤怒就不再是当时需要被压抑的情绪了。


「乾净的情绪」与「脏脏的情绪」

试图压抑情绪而且(注定)失败之後,会带来其他负面情绪。举例来说:

  • 阿烈因为自己又「生气」(情绪A)了。对此,他感到很「自责」(情绪B)。
  • 上台前,小城因为自己又开始「紧张」(情绪A)了。对此,他感到很「绝望」(情绪B),认为自己真的很没用,改不掉老毛病。
  • 小苏因为情伤而持续「难过」(情绪A),并对此事充满「罪恶感」(情绪B)。因为朋友都说:「都已经一年了,你怎麽还不走出来?」

上面的A丶B情绪,来源不同。因为一些事情发生而自然出现的情绪,称为「初级情绪」(primary emotion),也就是上面的A。而当我们不允许自己有这些初级情绪,或者试图压抑之後而衍生的情绪,称为「次级情绪」(secondary emotion),也就是上面的B。

初级情绪亦称为「乾净的情绪」(clean emotion),因为它们的出现是原始且自然的。次级情绪则称为「脏脏的情绪」(dirty emotion),因为它们的出现往往会把原始情绪弄得更混乱丶更复杂。上述例子可以整理成下表:

事件初级情绪A对A抱持的看法次级情绪B
女儿一直玩电脑,不睡觉生气我不可以展现怒气很自责
上台简报紧张我又紧张了,练几次都没用很绝望
情伤难过我一直都走不出来,让朋友失望罪恶感

若对情绪有正确观念,不刻意压抑情绪,次级情绪就没机会出场。不少个案曾说「我快被自己的情绪给搞疯了」。这种混乱的状况,往往是因为初级情绪夹杂次级情绪造成的。

因为压抑而出现的次级情绪常常喧宾夺主,遮蔽了初级情绪。两种情绪全部搅在一起,让我们更难捕捉到原本可以处理的初级情绪。这边整理了辨识这两类情绪的简要原则:

 初级情绪初级情绪
顺序通常会先感受到通常比较晚感受到
对象是对事件的情绪反应是对情绪的情绪反应
属性通常不需思考、很直觉通常涉及思考
存在通常只能存在一段时间情绪会持续更久或更强烈
处理方法允许、接纳,适当的表达找出背后的想法,探索次级情绪出现的原因
对等性通常情绪反应跟事件程度差不多情绪反应往往会比原本的事件程度还要大

摘录自《练习不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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